我想要有一個弟弟

今天剛好是Opal四歲滿一個月的日子，晚上，洗完澡吹完頭，她突然問我：「媽咪我可以有一個弟弟嗎？」我不假思索開玩笑的回應：「可是妳都不讓我和爸爸睡，這樣很難有弟弟。」

女兒似乎忽略了我的玩笑話，認真的再說一次：「我很想要有一個弟弟。」呃……聞言我就也認真面對她，我問她：「為什麼妳想要有一個弟弟？」

她說：「我可以照顧他啊！我已經長大了，我會做很多事，我能照顧他，我也想有一個弟弟能陪我玩……噢！還有這個……」她說到一半光著身體直接衝向客廳，拿出一個她嬰兒時期的固齒器給我看，然後接著說：「這個固齒器也可以讓他咬，妳不是說baby長牙齒的時候會癢癢的要咬這個，我的可以給他咬，而且這個都乾淨的！」

我整個人都有些愣住，她說的好認真，我想起我也是剛滿四歲時跟老媽要求想要再一個手足，我五歲時，我的妹妹出生了。但當時的我說不出那麼多照顧弟妹的話，我僅僅是想要有個「玩伴」而已，而Opal的訴求中雖然也有提到希望「有一個玩伴」，但也提出了很多她能提供照顧的能力。

她的話，觸動了我放在心裡很多年的念頭。

話匣子被打開，女母倆席地而坐繼續聊了起來，我問她：「如果我跟爸爸去領養一個弟弟回來，妳覺得可以嗎？」

Opal問：「什麼是領養？」

我解釋道：「就是去一些慈善機構認養沒有父母的孩子來當我們的孩子。如果這個弟弟不是我生的，妳覺得可以嗎？」她想了想說：「不是妳生的也沒關係啊！那我們去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們家的弟弟，再抱他回來家裡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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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進一步的再問：「可是家裡多了一個小baby，我要花很多的時間精神照顧他，就可能比較沒有時間陪妳，陪妳玩拼圖、講故事……這樣妳也可以接受嗎？」

Opal 沒有馬上回答，她想了幾秒鐘才說：「那妳再多做一點工作賺多一點錢就可以照顧弟弟了啊（？）……還有我也可以幫忙啊！我會包尿布、餵奶奶……啊！但是洗澡我不會，那洗澡的妳幫他用，其他的我可以幫忙！

我又再更深入的問：「我說的是，我陪妳的時間會變少喔！不論是玩耍、吃飯、講故事，現在所有可以給妳的時間，都可能因為有弟弟之後沒辦法陪妳做這些事，妳真的覺得沒關係嗎？」

Opal又再想了幾秒，然後說：「不然，妳一天陪弟弟，一天陪我，這樣可以嗎？嗯……如果真的不行，我不會吵鬧的。」

oh my God……

我不知道Opal到底對自己說的話了解多少？或者是我對她說的話了解多少？……她每一句話都是很認真的回應我，而且都是站在「照顧」比「玩伴」比例還多的角度去思考，甚至還能具體講出詳細的分工，講到固齒器時還馬上去拿來給我看，我其實都忘了我曾經告訴她那個東西是給baby長牙時咬的，這麼不經意的言語，而她還記在心上。

30歲前我真心不想結婚，但如果我能力還行我想領養孩子，這是我覺得可以回饋社會的一種方式，給那些沒有家的孩子一個家。

結婚前也曾跟先生提過這些想法，甚至知諭他可能此生都不會有「親生的孩子」，可以接受再跟我結婚。後來我們還是生了現在這隻Opal，她兩歲前我還有生老二的念頭，兩歲後這個念頭趨近於零，三歲後領養的念頭又浮上心頭，但我始終沒對Opal說過，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足夠的能力處理手足的問題、以及一個受了傷的孩子的心靈。

Opal竟然在四歲時提出了跟我在四歲時一樣的訴求，然而她的思想比四歲的我成熟了太多……

今晚我有些震驚，這算不算得上一種機緣和啟示？

時機到了嗎？